下午,风雨逐渐小下去,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去。 车子开出别墅区,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朦胧,她终于还是停下车,趴到了方向盘上。
来不及想过多,陆薄言从陡坡上滑了下去。 苏亦承扬了扬眉梢,无声的答应了,洛小夕起身去给他拿睡衣,他接过去后问,“你今天非要看完这部电影?”
苏简安已经没招了,扁了扁嘴:“再回家躺着我就要发霉了。你真的要一个长了霉发蔫的女人当你老婆吗?我腿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了。老公,你让我去上班嘛。” 洛小夕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快的反应,下意识的就起身扶住了女孩:“小心点。”
但不是因为陆薄言调侃她可以当点心师傅,而是……陆薄言刚才吃的,是她吃过的诶!有她的口水啊!而且……他不是不喜欢甜食吗? “苏亦承,你好了没有?”
一停下工作,他就被一种空虚攫住,夜不能寐。 他不认为苏简安会喜欢他,是低估了自己。认为自己能离开她,是彻底的高估了自己。
“我没事。”苏简安朝着大家笑了笑,“私人情绪我不会带到工作上来。对了,这个案子你们怎么看?” 她撸起袖子正准备下车去算账,突然劳斯莱斯的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,她“呃”了声,默默的打开了中控锁。
他穿着昨天的衣服,睡了一觉明显有些凌乱了,头发也不像平日里那样精心打理得不出一点错,下眼睑上一抹淡淡的青色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。 入睡前,一滴晶莹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,沁入了枕芯里,现在将来都无人知。
苏简安“嗤”了声:“我现在发现了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|氓!” 他一度以为只要来洛小夕家他就能睡着,现在才发现,关键不是洛小夕家,而是……洛小夕。
她不大自然的撩了撩头发,才感觉到自己的双颊热得像要爆炸开来似的。 “昨天的事,我想跟你解释一下。”苏简安鼓起勇气说。
这么不知不觉,难道是因为她这两个月过得实在太闲散安然? “……”
有了刚才的触碰,苏简安变得格外敏|感,倒抽了口气看着陆薄言,“流|氓”两个字差点又脱口而出。 “你要求这么低啊。”洛小夕笑起来,“下次回来我就吓你们!”
“简安,记住你现在的感觉。” 闫队长也明白什么了,让一名队员带着陆薄言和汪杨去男更衣室。
唐玉兰将哭未哭,苏简安走过去握住她的手:“妈……” 她笑不出来,也讲不出一个字,只是想起山上的电闪雷鸣,还有她从陡坡上摔下来的瞬间……
沈越川也不敢奢望苏简安真的能瞒过陆薄言,老实交代道:“要等到晚饭时间才能让你回去。”他看了看手表,忍不住笑起来,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时间真多。哎,这一天我们怎么玩?” 这是父亲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两个字,哪怕他无所不能,也永远无法知道父亲当时究竟想和他说什么了。
沈越川发动车子的动作瞬间僵住,“他果然来找你了。说了什么?威胁你?” 苏简安在国外念书的那两年,虽然没有结交太多朋友,但几个深交的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联系,他们时不时会寄一点东西过来,或者是某种她很喜欢的食物,又或者是她平常喜欢收集的一些小玩意儿。
光是想怎么帮陆薄言过生日已经够让她头疼了,还要给他挑礼物…… 他想起那天在日本碰到秦魏。
念小学的时候,老师命题《我的理想》让全班同学写一篇作文,不同于别的同学想当科学家宇航员,江少恺写的就是法医,小小年纪已经把老师震惊了一番。 陆薄言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苏简安,她忙忙又补充:“我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十岁的小孩了!你不去的话,沈越川他们还以为你妻管严呢!”
“你操心怎么跟小夕解释就好。” 她瞪了瞪了眼睛:“笑屁啊!严肃点!”
苏亦承挂了电话,司机走过来替他打开后座的车门:“苏总,送你回公寓还是……” “陆薄言!”她冲进客厅抓起那些照片,“你哪里来的?你找人调查我和江少恺?”